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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黑龍江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山西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黑龍江省書法家協會聯合主辦,由石家莊萌若雅堂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太原今古文化藝術發展有限公司承辦的“晉水澄觀”杜萌若書法展于6月10日至14日在位于太原市的山西美術館舉辦,在10日開幕式當天,邀請書法、美術界學者舉辦書法學術研討會,交流書法傳統的觀照問題等議題。
杜萌若,1971年生人,1996-1999年在首都師范大學書法所,師從歐陽中石教授,獲得書法博士學位,為黑龍江省首位書法學博士。現任教于黑龍江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導師,臨沂大學藝術學院王羲之書法研究中心客座教授。杜萌若的著作已出版有《二十世紀西方文論名著導讀》、《王羲之行書技法50例》、《王獻之行書技法50例》、《杜萌若書法集》等數部,目前其學術及書法研究文章已于《中國哲學》、《文學評論》、《文學遺產》、《中國書法》、《書畫世界》、《詩書畫》等專業期刊共發表數十篇。
山西古有晉水,“澄觀”寓澄懷觀道之意,以“晉水澄觀”作為本次展覽的主題,旨在傳達杜萌若對深厚悠遠的山西文化的禮贊之情。
據展覽主辦方介紹,與書圣王羲之的深度對話是本次展覽的心靈指向所在。杜萌若崇敬王羲之書法,三十余年來,以清水摹寫王羲之《喪亂》、《寒切》等傳世書法數千通,用力之勤,用心之專,史所罕見。2015年,杜萌若于《書畫世界》發表《王羲之“推張邁鐘”論》一文,考察王羲之與漢魏之際書法大師張芝與鐘繇的書法淵源,首次揭示出王羲之推張芝于鐘繇之上的內在動機,認為王羲之是有意以張芝草書“法的精神”來改造鐘繇真書的“原生態”氣質。針對著王羲之的“推張邁鐘”論,杜萌若反其道而行之,建立了自己“推鐘邁張”的策略,推崇鐘繇真書的“原生態”氣質,并上溯到漢草的“原生態”海洋,把張芝草書的“法的精神”化解于其中。在《杜萌若書法集》的自序中,杜萌若這樣寫道:“面對著神一樣的王羲之,像王獻之那樣,我也會產生出一種混合著愛、壓抑感、競爭欲望的‘影響的焦慮’。”本次展覽是杜萌若的王羲之影響的焦慮的一次階段性釋放和解脫,他暫時尋找到了一條與王羲之同源而分流的深度對話之道。
杜萌若傾向于使用“書法人”一詞來進行自我描述和自我定位,意即書法在個人生命活動中具有核心意義。他總結認為,書法是中國文化的直觀生命表征。王羲之傳世的三件楷書經典,《樂毅論》、《黃庭經》、《東方朔畫贊》,書寫的題材不同,書風也隨之而產生了微妙的變化,這種內容與形式的契合性體現了漢字書寫的深度生存法則。杜萌若致力于復興這一“書以載文”的偉大傳統,反對“千文一面”的書寫模式,主張書寫風格與書寫題材的清晰對位。書寫任何文化經典時,都盡可能在書寫風格上與其文本特有的精神氣質融為一體。在本次展覽的作品中,“四書”系列與“老易”系列,杜萌若在書寫時分離出諸種儒、道味道,《華嚴經》與《維摩詰經》兩部佛經,前者寶相莊嚴,后者圓融無礙,杜萌若的書寫也作了清晰的風格對位,嵇康詩、陶潛詩、王維詩、李白詩,四個詩人系列,杜萌若著力于以書法的形式呈現四位詩人的風神。《莊子》系列是本次展覽的“題眼”所在,《秋水》巨幅意在恢弘,《逍遙游》手卷神歸飄逸,《齊物論》橫幅擬迷離之境,《莊子語》六條屏狀曠蕩之情,達到了內容和形式的高度統一。
杜萌若倡導這樣一種觀照書法傳統的獨特方式:“我注六經”法則與“六經注我”法則的辯證共存互動。即“無我之境”和“有我之境”的相成互補。他認為,一方面,只有做到徹底無我,才有可能入乎其內,同化于其間,而另一方面,只有做到某種意義上的絕對“自我中心”,才有可能出乎其外,對其進行創造性的轉換和移植。這兩種觀照方式,似相反而實相成,二者構成了一種互補性的關系。本次展覽的《漢簡臨書系列》致力于絕對忠實地再現漢簡書法的原貌。1998年,杜萌若在首都師范大學書法文化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期間,就曾經通過這種徹底無我的考古學還原方式,考察出從先秦到漢代篆隸書寫系統中的筆順多元性現象,此項研究至今歷時十八年,推進十分緩慢,但許多局部發現已可發千載之覆。
杜萌若認為,從先秦到秦漢篆隸書體的古筆勢傳統中,在一幅字的筆陣中,每個字與上下左右的其他字多存在全面的呼應關系,縱向聯系與橫向聯系是平衡的,而魏晉以后真、行書體發展出的新筆勢中,縱向聯系在多數情況下壓倒了橫向聯系,打破了二者之間在古筆勢傳統中的平衡局面。在本次展覽的王維詩——李白詩系列組合、莊子語六條屏等作品中,杜萌若嘗試一種對于前魏晉古筆勢傳統的創造性轉換和移植,書體上采用魏晉后真、行新體,筆陣構成上化用了先秦、秦漢的古陣法,而這樣一種嘗試的前提完全是建立在有關篆隸古筆勢傳統的考古學還原的基礎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