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安全
在中國外交部網(wǎng)站上,針對國民的出國特別提醒已經(jīng)達到81條。綁架、恐怖襲擊、搶劫、政變、動亂、災(zāi)害,以及勞務(wù)糾紛、非法移民、留學等等都被列入其中。依筆者見,以一個簡單的標準,可以將眾多危險劃分為兩類——針對中國人的以及并非針對中國人的。
這種劃分當然是相當粗略的,并非無懈可擊,但事實上已經(jīng)成為國人對待同胞遭遇的海外安全問題時頭腦內(nèi)最為直接的判斷模式。
從外交部發(fā)布的信息來看,中國公民在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qū)可能遭遇的風險不盡相同:在南亞、東南亞遭遇的危險主要來自于恐怖活動和戰(zhàn)亂;非洲則是政局動蕩,勞務(wù)糾紛,搶劫和綁架;在歐美,需要警惕的是蛇頭、走私販毒的陷阱以及旅游安全;中東作為一個比較特殊的地區(qū),幾乎囊括了上述各種危險;而在中國周邊海域,多發(fā)漁業(yè)糾紛和領(lǐng)土糾紛……
美國的颶風、南亞的地震、菲律賓的登革熱、越南的禽流感……坦率地講,雖然自然災(zāi)害和瘟疫帶來的災(zāi)難并不亞于一場戰(zhàn)爭,或者即使是戰(zhàn)亂,民眾因此對海外同胞遭遇的安全問題一般是止于關(guān)切——因為這個世界缺乏安全,所以海外中國人可能會遭遇危險,這并不令人驚訝。
而近如中國女性在馬來西亞受辱,遠如印尼排華暴行,至于后者,受害人雖基本為華裔印籍公民,對中國民眾的情感影響就非常之大了。
作為一個上升中的大國,一個正在崛起中的民族,民族主義情緒一般會在同步上升之中。同胞——哪怕僅僅是華裔而并非本國公民,他們在海外遭受侮辱蹂躪,必然會令我們憤怒,令我們不禁要問,中國人惹誰了?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小國如馬來西亞印尼者,人們會問,彈丸之地,居心何在?大國如美國者,人們更會懷疑其是否對中國崛起心懷不滿,竟至事端不斷。
百年之前,中國以羸弱之軀遭人輕視不足為奇;而今日之中國已是四海之內(nèi)一泱泱大國,本應(yīng)在全球事務(wù)中舉足輕重,仍然為某些人輕視,豈不怪哉?
而依筆者見,中國人的海外安全問題,即使是明確針對中國人的,其原因也相當復雜,并非僅僅民族主義思維就能夠解釋和解決。我們可以從兩個角度加以分析:
首先反躬自問。
中國公民對出行地的社會治安情況及自身的財物安全留意不夠。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國家之一南非,亦成為中國公民安全受到最大威脅的國度;外交部還在特別提醒中指出,露財和缺乏防范意識導致中國公民即使是在比利時、瑞士、德國、新西蘭等治安情況良好的國家,也讓犯罪分子有機可乘。
同時,中國公民在海外安全得不到保障的致命傷是法律意識薄弱。紐約警方最新公布的資料顯示,在紐約各大族裔報案率統(tǒng)計中,華人受害者報案率最低。針對這種情況,紐約地方檢察官辦公室還在今年的11月宣布,將首次印發(fā)中文版的“華人安全手冊”,為華人提供必要的安全指南。
也有部分中國公民文明素質(zhì)不高,在境外公共場所大聲喧嘩,隨意丟棄垃圾甚至隨地吐痰,必然敗壞中國游客乃至中國人的整體形象,亦令少數(shù)不了解中國的外國人對中國心生排斥與反感,這事實上也成為許多中國人在海外遭遇刁難甚至侮辱的間接原因。
可以想見,國外公眾對于中國的認識同樣來自于媒體,如果國外媒體對中國的報道過于負面,當然會影響到其公眾對中國的態(tài)度;同時,中國政府及其境外機構(gòu)、人員,對海外國人的態(tài)度,遭遇危機時的救助效率和力度……也無一不成為國外公眾對中國人作評判的依據(jù)。晚清時期中國衰弱,駐美國外交官都有遭美國人羞辱憤而自殺者,自然不要說協(xié)助中國公民了,此等悲劇堪稱一反例。
再論他國。
筆者認為,一些國家近來針對中國人的犯罪呈上升趨勢,恐怕與這些國家公眾和政治人物心中隱藏的種族歧視傳統(tǒng)不無聯(lián)系,這似乎多見于西方發(fā)達國家;俄羅斯“光頭黨”目前已成為對中國留學生的最大威脅,則是與該國目前糟糕的經(jīng)濟狀況以及部分民眾的極端排外心理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