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低調進行到底
在保持低調方面,費尼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多年來,“大西洋慈善”的員工不能告訴家人自己在哪里工作。捐獻受益者當中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錢是從哪里來的,他們還必須簽訂協議,答應如果誰透露錢的來源的話,資助就會立即停止。
直到1997年,在“免費購物連鎖店”出售給法國奢侈品巨頭伯納德·阿諾爾特時,公眾才知道了“大西洋慈善”的存在。當時的法律文書表明,費尼在該公司的股份已經移交給一家基金會。盡管許多人早就在猜測費尼有什么大動作,但當人們發現他捐獻的數額竟然超過了麥克阿瑟、洛克菲勒和梅隆等家族設立的鼎鼎大名的基金時,慈善界為之震驚。
即使到今天,盡管“大西洋慈善”在其網站上列出其捐獻數額,但它仍然不會發布消息來為自己吆喝。他們也仍然禁止舉行正式的捐獻活動晚宴,拒絕收取各式銘牌。
費尼不想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建筑物也是有著實際考慮的,他的目的就是吸引其他希望獲得冠名權的慈善家與他合作,比如說,他與高科技巨頭吉姆·克拉克一道為斯坦福大學提供捐獻,與風險投資家亞瑟·羅克一起為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建立了一處癌癥研究設施。
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名利心嗎?費尼對此回答說:“是誰建起樓房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樓房能建起來。”他咯咯笑著回憶說:“在越南峴港總醫院,由于我們不愿意留名,那里的人們苦惱得不得了,最終他們將醫院涂成了綠色——三葉草(愛爾蘭的國花)的那種綠色。”他接著說:“這費了不少涂料啊。”
從捐獻中獲得巨大滿足
在女兒家客廳的咖啡桌上,費尼打開了克林頓總統新近的暢銷書《給予》。他翻開“你應當給予多少,你為何應當給予?”這一章,念出書中所引用的美國個人所得稅數據,該數據表明只要美國納稅最多的14400人捐出自己收入的1/3,總額就將達到610億美元左右。
那為什么沒這樣呢?費尼沉思說:“人們習慣于賺錢。我想成為富人這一點對于很多人是很有吸引力的。我并不是要去告訴他們應當做什么……我只是堅信如果人們能為公益事業提供捐助,他們將會從中獲得巨大的滿足。”
費尼提到了自己心愛的一個慈善項目——“微笑行動”,該項目為外科醫生提供資助,讓他們為發展中國家的腭裂兒童做手術。他曾經在候診室里看到一名接受捐助手術的女孩,女孩當時坐在那里,用手掩蓋著自己的嘴巴。他回憶說:“我觀察著她。當她做完手術時,她在微笑著,似乎在說:‘現在再也不是你以前看到的那個丑樣子的我了。這是一個新我。’”還有一次是在一家餐館里,一名男子將他請了過去,對他說:“您知道您曾經讓我接受過商業培訓嗎?我接受過您的獎學金……我現在是這家餐飲連鎖店的總經理了。”
“裹尸布上沒有口袋”
奧克勒里曾經與費尼在紐約曼哈頓的一家酒吧泡過多年,最終才和費尼敲定了《不是億萬富豪的億萬富豪》一書的主題。他將費尼的慷慨歸結于他有一對仁慈的父母,后來又在一個具有互助氣氛的社區里長大。他說費尼是“一個謎……他喜歡掙錢,但不喜歡擁有它。他走遍了世界,但心從來沒有離開位于新澤西州伊麗莎白市的家鄉。”
費尼自己微微地笑了笑說:“在理智和瘋狂之間只有一道窄窄的界線。一些人甚至可能會說,想將錢捐出去就是發瘋。”對于這些人,費尼用一句諺語來回答:“裹尸布上沒有口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鐘山編譯